文/布莱恩
因为第一集取得佳绩,《我来自纽约》拍了第二集,并取名“当我们在一起”。但是,电影从一开始到结束,我始终不觉得剧情与人物是和观众们在一起的。换个通俗的说法是:这部试图走进观众的本地作品,其实与本土环境有距离,更从现实生活狠狠抽离了出来,令我们无从真的在一起。
首先,电影的对白一开始就让人与现实抽离。其中,狄龙夜里在家劝女儿吴天瑜重新找对象照顾自己的那场戏,文绉绉的台词令人无法相信这是一场父女间的对话,那些彼此一来一回的暗喻比喻的说话方式,更不可能是一场发生在大马的故事。
当然,你可以说“这不一定是发生在大马的故事”,那么,为何部分场景安排、角色的设定,甚至情境的安设都不时刻意或不刻意地彰显出大马的草根特色?
角色与环境出现反差
除了对白,角色的情境设定也无法令人信服。当可爱的“阿宝”陈智深念着大马式英语、当左邻右舍说着大马式华语,甚至是Sarah陈沁霖以第三声叫狄龙“公公”时,狄龙和吴天瑜却字正腔圆地在对话,这样的反差是令人倍感突兀的,观众如我也无法入戏。
不仅如此,沦落的Sarah爸爸谭俊彦更绝对有资格教导中文发音了。观影过程中,我就不时纳闷着:这究竟是什么国度的人类,在与什么地域的人类在沟通呢?这究竟是台湾家庭伦理片段,和新加坡环境剧的情节,以及一首首的MV(几乎没过多久就一首歌)一同被剪辑师不小心地剪接在一起了吗?果然是当我们在一起了。
故事逻辑令人纳闷
再来,撇开对白与角色,故事的逻辑也令人大感意外。先不说市井小民居然敢敢在婚宴上跳舞(抱歉,我就不敢。尽管导演为了所谓的真实,所以特别聘请婚宴公司来设计场景),人生经验老道的公公,居然相信老人痴呆是可以通过几个小孩的所谓方法来获得缓解,然后跟着乳臭未干的小孩学习外语、打打麻将什么的,当下我的白眼已经抛到找不到的天际了。不是吗,这公公就算不相信西医,他可还是个中医啊!
剧情走得牵强
剧本的不写实也是另一败笔。先不谈一对彼此分开十多年的恋人,为何彼此没有找伴侣,但是,Sarah父母的离异居然有个那么自我牺牲的设计,这应该是在琼瑶时代的作品还说得通的设计吧!
第一,男的为了女的前途,所以忍痛抛下她和孩子在外国生活,自己选择回来,这是哪门子的牺牲?而你要观众接受第一集被打造成“世纪贱男”的Sarah爸爸,原来是因为一个如此奇怪的逻辑而抛妻弃女,而且一走了之那么多年,甚至之后也不找回她们?抱歉,现在的观众不是笨的,就算笨,生活态度也不可能还停留在琼瑶的年代。
第二,当女主角一人在外吃尽苦头地养大孩子,还要在工作上做出一番事业时,她多年来的苦楚与怨恨,居然可以瞬间消失,然后与这个给了她如此多悔恨的男人重修就好—-Sorry咯,我接受唔到啰!
本应在一起,却令人感抽离
值得一提的是,我承认自己相当喜欢第一集,尤其是几个童星的表现、当中的温馨营造,还有那句“家人就像星星,虽然不常看见,但永远都在”(1986年的《美国鼠谭》也有类似对白:Those who love you are like stars, you may not see them everyday, but you know they’re always there),只是,原来这句话是出自Sarah 爸爸的,然后母亲再怎么恨这个男的,也依旧铭记在心,然后说给女儿听。
这时,还在拼命找着不知眼球抛到哪的我恍然大悟……哦,原来她一直念念不忘这个男的,怪不得不打算再婚,也如此轻易地重新接受这个男的。明白了。但是,这样的恋爱观大爱得不写实,更不符合现今男女的情爱思维。
曾与大马导演陈胜吉交流时获悉,他认为《我来自纽约》是当年比较值得推荐的本地电影,而他也曾分享到,只要剧本能说服观众这故事是真实的,演员能说服观众他/她就是那个角色,那么这部电影就基本上是好的电影(我也喜欢第一集)。看回《当我们在一起》,我却倍感抽离。
当然,电影不是毫无可取之处的,当中三不五时就出现的歌曲都很动听,尽管出现频率多得令人觉得这是数支MV串成的故事,但是,却真的令人听出耳油。怪不得导演张爵西就有信心两集的《我来自纽约》的电影曲目10年后都有人记得,甚至每一首出现的歌曲和演绎者的声音,都有成为别人人生主题曲的潜能,而我,也确实感受到这份用心经营。
惟,如果这份用心也能用在上述提及的方面,或许《当我们在一起》才会更能在观众心中,到达当我们在一起的效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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